的腦海。

此時喬湘杉正穩穩當當地停落在停機坪上。曾沈按照慣例起飛，艦外的具只剩下一半不到，利用水霧和膠水炸彈的配合，確實效率更高，而且大大減少了死傷。

根據作戰計劃，因為每架戰機最大負荷是四枚膠水炸彈，所以采用車輪戰，一架戰機彈倉空了以後立刻回航至母艦裝載，直至具一頭不剩的被控制。

這種膠水炸彈不是民用的普通膠水，是特制的軍用膠水，遇水與火都難以祛除，目前作為試驗性獠之戰艦裝載了四千枚，顯然在這次作戰中取得了轉折性勝利。

這種膠水炸彈想要溶解，人們普遍已知的方法是行不通的，需要配置藥水，而這種藥水只有少量得在制作過程中使用，過量需要特批，所以可以認為具就此消亡。

可是他們把人想得太簡單了。

當一切結束的這麽快時，沒想到剩下的是寂靜。塔臺內，米舒看著坐在椅子上不自在的礫問道：“需要向國家政府詳細報告這次作戰過程嗎？”

礫點點頭，看了米舒一眼：“照實報告。”

米舒明白了，他還是不想參與政治。接下來該是那幫家夥的戰場了。

“報告！”三人並未將飛行服換下。

“正好你們來了，向我描述戰鬥的具體情況。”米舒直接說道。

盛泉是帶著興奮來的，歷時半年之久的具的問題，就這樣解決了，再沒有犧牲和毀滅，並且她參與了最後的戰役。但塔臺內的氣氛讓她認為事情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簡單。

“副艦長，這樣的話我還能在獠之戰艦上服役嗎？”喬湘杉看著礫問著米舒，她的目標很直白。

“當然。你依然隸屬於獠之戰艦飛行隊。”米舒一邊忙著書寫報告，一邊回答她。

“那……”喬湘杉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，“我還能常常見到你們嗎？”

“你有重要的事可以找你們隊長商量，你我沒有從屬關系。”米舒的意思很明確，但她轉而一笑，“當然只要我們有空還是可以見面的。”

她大概知道喬湘衫的顧慮了。盛泉看著礫，問道：“就這樣結束了嗎？”

礫看上去很疲憊，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狀態，他這種訓練有素的軍人怎麽會在眾人面前露出疲態？盛泉再次問道：“具到底是怎麽來的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？”

礫從椅子上起身，像他們剛見面的時候一樣，他像一棵聳立的大樹，站在她的面前，看了看她，說道：“我大概沒有你想得那麽光明磊落，但也不至於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。”

曾沈從兩個女孩身後走出來，直面礫，他們兩個身高相當，氣勢上礫略勝一籌，這也是曾沈屈服於他的原因之一，但他還是目光不移看著他，並問道：“難道你們不希望這場戰爭就此畫上句號？”

礫如鯁在喉，沈下一口氣說道：“鬼知道！”離開了塔臺。

48、 “我們是不是被人玩兒了？”

“這一批膠水炸彈是從哪兒來的？”一無所知的喬湘杉從他們的話裏聽出了古怪。

米舒從冗長的報告中擡起頭，微微一笑說道：“從軍部的庫房裏偷來的。”

喬湘杉再單純也明白軍部的庫房不可能輕易偷出東西：“副艦長真會開玩笑。”

米舒沒有接話，喬湘杉倒吸一口氣說道：“這是真的？”見她不回答，想必是真的了，“誰有這麽大能耐？”

米舒又神秘一笑，什麽也沒有說。

喬湘杉想了想，還能有誰呢？大概只有艦長親自出馬了吧。

“不對，那軍部是早就有了對策，但為什麽遲遲不用？如果不是艦長去偷來，今天我們就死定了。不！我是說如果不是我們拿來用……”

沒有人在意她說的話，因為在場的也只有她不知道而已。

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喬湘杉輕輕問盛泉。

“他的臉色不對。”盛泉面不改色的說道。

喬湘杉好像在很認真的回憶：“嗯，剛才是很凝重。”

“不是剛才。”盛泉答道。

那還有哪次？難道是在他們小勝的時候？艦長明明也很高興，高興得都有點得意了，怎麽她就沒看出來？

“你是不是喜歡他？”喬湘杉以前也問過她類似的問題，但這次她分明感覺她在意他在意的有點不同尋常。

盛泉看了她一眼：“我在意的是這場戰爭。”

喬湘杉眼裏透露出一點點悲涼：“艦長也是這麽覺得的嗎？”

盛泉不得不再一次看著她說道：“艦長心裏大概只有戰爭。”

米舒偷偷聽著兩個女孩子的談話，會心一笑。

曾沈跟在礫的身後，問道：“現在已經得到證實，軍部和皇室有牽扯，你要怎麽辦？”他已經明白礫和那群玩弄政治的人不是一夥。

在四周閉塞的甬道裏，再寬敞的走廊都顯得憂悶，被白熾燈照亮的礫的臉，五官分明，眼神更加深邃，他有計劃，但他不想對他說。曾沈很無奈，也很傷心：“是因為我幫不了你嗎？”

礫並不想出語傷人，但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麽薄情：“到了必要的時候，我會再來找你。”

“怎麽？我是那種你能隨便用的人嗎？”曾沈根本忘記了軍人的身份，他不僅傷心還很氣憤。

礫看著他，說道：“我沒有時間照顧每一個人的情緒。”然後再一次轉身離開。

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啊，可是曾沈還是忍不住想要讓他多看自己一眼，又恨自己為什麽這麽賤！

相較於喬湘杉對礫的在意，盛泉更想知道他是怎麽從軍部偷來的彈藥。

在和平時期，國家政府的軍部發放武器彈藥是要經過層層審核的，審核通過以後，也是經過專人專車運送，軍火庫的關卡就有十二道之多。

現在雖然是戰時武器運輸頻繁發生，守備人員即使疲於防備，但也不至於明目張膽地就可以讓人從大門運輸出去這麽多彈藥吧。這不是瀆職這麽簡單，是縱容。

難道真的是偷的？

盛泉想不明白，而想不明白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去問當事人。想想那個當事人是礫，神經緊繃、不茍言笑的礫，她有點害怕。

第二天早上，她起得很早，在去塔臺的路上裝作路過艦長室，她實在不敢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，去堂堂正正地打擾日理萬機的艦長。

“你在這裏幹什麽？”礫又不是瞎子，他當然看得出來盛泉鬼鬼祟祟。

“那個，呵呵，艦長這麽早啊！”盛泉心虛得打著招呼。

“你有什麽事嗎？”礫知道她肚子裏又有什麽不安分的事了。

“我很好奇……”

“不準好奇！”礫看著她憋紅的臉，鄭重其事對她說道，“你忘了你上一次好奇將具從盛海的實驗室偷出來，發生了什麽事嗎？”

盛泉像蔫兒的薔薇一樣，垂著頭，憋足了一股勁兒，一股腦兒說道：“可是我就是很好奇，你是怎麽從軍部偷出來的嘛！”

礫見過很多人，面對這種死纏爛打的人他就會避之唯恐不及，因為他最不會和這種人相處，就像繳械投降了一樣，讓人很煩躁。於是他也不兜圈子地說道：“你大概不信，現在軍部軍火庫的大門隨便開。”

盛泉自然難以置信，脫口而出：“為什麽？”

“因為他們賣軍火給整個國家。”

“包括皇室？”

礫點點頭。

“也包括各個地方政府？”

礫又點點頭。

盛泉腦子轉得飛快，想了想說道：“我們是不是被人玩兒了？”

礫覺得每次跟這個丫頭說話自己都會被氣死，這一次也不例外。嚴詞道：“做好你自己的事，這些還輪不到你操心！”

而這一切落在喬湘杉眼裏，確是礫只對盛泉一個人溫柔體貼。本來她察覺到盛泉對礫的心思，是傷心難過，但只要礫沒有，盛泉也是徒勞，她積極主動一些，礫一定會發現她是個好姑娘。可是現在，她不能再以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了。

平靜，在作戰報告交上去的這十五天裏，整個世界都是平靜的。沒有輿論嘩然，沒有拘捕通緝，基層士兵還沈靜在消滅具的喜悅中，等待著國家政府的獎勵功勳，軍官們意識到事情不單純，因為整個獠之戰艦的軍火庫裏膠水炸彈的數量只有個位數，但卻始終不見補給，而後勤部長更加憂慮的是食物越來越少了，沒有國家政府的發放只怕撐不了兩個月。

人們似乎一下子松懈下來，每天的操練，也沒有之前那樣緊張迫切和盡心。從持久面臨死亡的恐懼中松懈下來的人們，開始瘋狂追逐娛樂，他們剛剛逃離死期，縱情聲色也無可厚非。

那些在戰艦之間做生意的商人，敏銳得嗅到商業氣息，僅僅這半個月的時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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